镇元

05 Apr.

【靖苏】不可说

【巳正10:00】


上一棒:辰正 @玉衡闻钟 

下一棒:午正@大小姐的小思追


我尽力了…实在@不上啊啊

【由CQL里江澄对短命这俩字的暴走引发的联想… 

又想到前几年失踪孩子父母生二孩批准生证的时候被要求提供大孩的死亡证明… 

大概就是个这种梗…】

【我还有一堆碎碎念,放在文末,关于创作过程的(卖惨的)】 

【预警:】逻辑或许有硬伤BUG

【建议:】慢慢看,别跳着看…

留下红心蓝手好吗(✪▽✪) 

1. 

“老蔡,”沈追好容易追上疾走在玉阶上的蔡荃,正扯着后者的袖子准备一番苦口婆心。“你方才又何必在朝堂上忤着陛下的意?” 

蔡荃气的挑眉,难以置信似的看向沈追,“沈大人?沈大人?难道你竟也觉得我是以言搏名的宵小之徒,有意与陛下争锋夺名吗?” 

“诶,你可把我冤枉坏了,我哪有这个意思!”沈追拿出比蔡荃更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回去,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脸红脖子粗的同僚,“只是,你又非不知陛下与林氏的渊源,又何必触陛下逆鳞?况且礼部尚书还没言语,你一个刑部尚书跳出来做甚么事?正所谓……” 

“正是因为礼部尚书闭口不言,我才非要为着这国典纪法谏上一言。陛下宵衣旰食,才有如今大梁中兴之日,正是高位厚禄理该赐予能为陛下分忧功勋卓著之人的时候。林氏虽然忠勇,但论功绩,近些年的魏将军常家军,难道不也可与其并肩?更别说林氏已经覆灭多年,现今巴巴得上赶着追封去了,叫尚在人世的良臣何堪?退一万步讲,陛下若执意加封高位,那便当众叙一叙旧情,叹一叹林氏玉碎,叫那起居注好歹写上几笔,如此我等臣工自然无话,朝野后世里议论起来,也能知道是陛下情意感天才有此恩遇。可如今陛下忽然封赏,叫那些不明白的人看着糊涂,咱们这些似乎明白一点的人,也得先琢磨着上意,再小心翼翼地顺着来。这像什么话!且不论大将心寒圣誉有损,单是臣工揣摩上意曲意逢迎的姿态,都叫人看了笑话去!何况,陛下又不欠林家的,何苦林氏就成了君臣的不可说?”蔡荃气极,愤然把袖子甩到身后。 

“总之,我正是看不惯探听圣上私事再处处逢迎的作态!天子的一言一行都由起居注记录在案,留待后世做为楷模,身为臣子,不就该考虑得长远些,身体力行,时时裨补君上缺漏么?!” 

“蔡兄, 你!……算了,去我家吧。我自小住在京城,你所谓的那点私事,我今日便与你说道说道。只盼你知晓后也敛敛口……”沈追的声音低了下去,“陛下他…也只剩这一点私心了……” 

二位大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刚刚走出的殿宇,长叹一口气。沈追渐渐回想起帝王最后的字句: 

“…再说陛下对林氏,可谓问心无愧,故臣以为…” 

“倘若朕,问心有愧呢?”


2. 

“景琰!”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灵动的白色身影,然后是一张忽然放大的、嬉皮笑脸的面容。 

萧景琰抬眸轻笑,道:“快过来坐。” 

少年甫一坐下,便对案上的菜品发出夸张的惊叹。“景琰!你惯会点菜的嘛!只是叫你趁寒食之前开个荤垫垫肚子,哪里用得着搞这么丰盛!” 

“别闹了,快吃吧!也不知是哪个人年年寒食清明都要不害臊地说自己瘦了一圈,也亏的是你能想出节前开荤这点子!”说着把净手的方巾扔到眼看就要徒手抓起羊排的爪子旁边。 

“唉,我今日若一口气吃这么多,到时候挨到清明克化不了,上香时竟叫先祖闻着了什么味,你说先祖可否会怪罪?”林殊胡乱抹了抹手,啃着羊排含糊不清地朝对面的景琰真诚发问。 

“……” 

林殊自问自答,“唔啊,想来应该不会。等哪日我也成了先祖,若有人祭我时也这般行事,我也只会觉得这小辈机灵可爱。”说着咧嘴做了个鬼脸。 

萧景琰本来就要笑出声来,可不知怎的那句“我也成了先祖”生生萦绕在他耳畔。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半晌,轻轻吐出一句责备,“净说些不吉利的。” 

林殊瞥见他的脸色,便默默啃起羊排。桌旁是半开的窗棂,顺着望去,街上熙熙攘攘,他的马和他的马,系在同一株柳树上,亲昵地蹭着彼此的脖子。 

“吃饱了。”林殊好整以暇地侧卧着,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衣料。 

“你不会还惦记着那几句话吧?” 

景琰被说中了心事,猛一抬头,撞上林殊浅浅的笑意。 

“嘴长在人家自己的身上,纵然你是她们主子,哪里能管着她们私底下说什么话。”林殊从软榻上起身,向前探着,“景琰,我从来在乎的只是一个你。别人如何咒骂林家,我只当是树大招风,并不会留意。我只盼着,那些字字诛心又轻描淡写的论定,莫是出于你便好…” 

“我怎么可能…” 

“那便是了。”林殊似是很满意,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懒洋洋地倒在软榻上。“更何况,我堂堂赤焰少帅,若是应了这等无关紧要的人的闲言碎语果真英年早逝,也太脆弱了。” 

“林殊你给我闭嘴!”萧景琰忍无可忍。“常年在沙场的人,说话也不顾忌点!你有几条命啊!你……!” 

“哈哈,不生气了吧!我最看不惯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那些话又不是你说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以为你是谁啊!”林殊一个鲤鱼打挺又欺身向前,堵住了萧景琰的嘴,放肆地大笑。 

“唔唔……额…” 

“好好好我放手!但你可不许再惦记那事了啊!” 

“吁…咳……你…你这性子,怎么像是京城贵公子!分明是个江湖草莽!” 

“江湖草莽又如何?逍遥自在,没甚么劳什子规矩要守。不过……唉,我还是不要当江湖草莽了。” 

“怎么?”萧景琰还在捂着方巾猛咳。 

“若我身为江湖客,哪来因缘得会君。你说,是不是啊?” 




3. 

萧景琰猛地睁开眼,看见帷幔后一团迷糊的黑影,“陛下,您该起身了。” 

头脑依然有些混沌。“我…朕怎么了?” 

静默了一瞬。太监尖细的声音又响起,“陛下您方才似乎是魇住了。陛下,昨个清明郊祭之后,您说今儿还要早起出宫去后山呢。” 

“朕去后山做什么?”萧景琰还是有点迷糊。 

太监忽然跪下了,头埋得很低,暗叹这个宫里的忌讳怎么眼看着就叫自己撞上了。身后紧跟着他的动作,又传来十数声下跪的声音。 

“朕去后山做什么?”萧景琰其实渐渐清醒过来,只是随之而来也有一种窒息般的压抑。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再问了一遍。 

“祭……祭…祭拜林氏。陛下年年清明都会去的。” 


帷幔后是长久的沉默。 

“是朕方才一时糊涂,魇在梦里了。你起来罢。” 

帝王又恢复了平日威严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原来是梦。 

萧景琰淡淡笑了一下。想起了前日早朝与蔡荃的争执,还有昨日忙了一整天的祭祀。 

又想起,他也许久没梦见过少年时了。 

真好。 




4.

坐在马车里驰往后山时,萧景琰还在回味那个梦。忽然他自顾自说了句,“不是。” 

他想反驳林殊的最后一句。不是的。即使是林殊身为江湖客的那十几年里,他们也是见过面的。 

只是那个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时他为了抓个山匪头子,把军队停在郢州,自己带着二三亲随跑到了江州。那里梅长苏正在与四方豪杰聚谈,一段流传甚广的江湖风流即将谱就。 

他坐在下首混迹其中,一面等着亲随递上来的消息,一面假意听着台上各个宗主的致辞。 

一个清冷嗓音忽然响起,他就往台上那么望了过去。那个人的面容有些看不清,但是那灰白色的素衣和蓝色披风,却生生衬出一种出尘的气质。 

那人说,“某年少时也曾因他人言语置气,也不是没有过因了他人眼光而改变自身言行,更是不少听其言而信其行的时候。只是某如今细想,有些话也未必出于真心,不过是说给听者的场面话罢了,从前倒是某过于天真了。” 

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两把大刀都差点抖落。那人深深地做了个揖,语气竟像快要哭出来,“梅宗主,前些日子是在下的人鲁莽了,冲撞了江左盟,此事却系在下背信弃义,在下不敢叫冤,只是还望………” 

而后他等来了亲随的消息,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去了。很久很久以后,他猛然想起这段往事,细细问了黎甄二人,得知当时江左盟确实未曾探听到他的真实行踪,便也没向那人提起。 

如今他竟有些悔了,他应该知会一声的。他应该告诉他,他见过他作逍遥自在的江湖客的模样,见过他作威震四方的梅宗主的冷傲。即使那个人生而为江湖客,他们,也一定一定,会见上一面的。 



5. 

“陛下。”列战英,也是列大统领,望了望那家食铺,知道该停下了。 

萧景琰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停车。朕去去就回,都在这里候着。” 

一步步走近那食铺,这么些年过去了,招牌和店主人都换了,但味道还没变。那个人,从前最爱吃这家的皂儿糕了。 

这厢他在这里等着,店里面说书人却醒木一拍:“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可怜那赤焰少帅张扬一世,聪明绝顶,也不过落得个年少夭折,尸骨无存,断子绝孙的下场。霸王自刎在乌江,有智周瑜命不长。多少阵前雄猛将,皆因争气一身亡。明日再会!” 

“陛下……”列战英不知何时又跟上了他,满眼担忧神色。 

萧景琰原是紧盯着铺内那位说书人,听见这么一叫,扭过身来,列战英瞬时觉得周身一冷,汗毛倒立。正犹豫着要不要拉上那个说书的一起请罪,帝王的声音却一改往日威严,柔和道:“话是狠了些。盖棺论定,轻描淡写,字字诛心。可他也没有说错。不是吗?”

列战英不可思议地偷偷抬起了头,只瞧见白色衣裳的帝王捧着包好的皂儿糕往回走的身影。 



6. 

往年他立在林殊坟前时,其实没太多话的。当年那人在给自己的绝笔信里说,身后愿意多陪陪父母,他便在自己登基大典全城官民聚于祭坛的当日,叫江左盟光明正大地将棺椁迁入了后山林氏墓地。那日礼成,他着龙袍匆匆赶去,也只不过看到新坟一座,青烟几缕,糕果数盘。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那日他枯坐到深夜,眼里涩涩的,却终究没落下一滴泪来。只临走时双手抚上墓碑,一字一字描摹着碑文,轻轻问了句,“我穿着龙袍来给你瞧瞧。你说好看吗?” 

后来他再来祭扫,也只是静静坐着,有什么话他在脑子里慢吞吞地想一遍,他便觉得那人是听到了的。走的时候他吻吻墓碑,亲呢地用头抵了抵,再说一句,“改日我再来看你”,这便结束了。 

今日他却有好多话,非要说出来。 

“你我从前读书,你说你最厌恶读史,到不为别的,就是不喜看那一个个波澜壮阔的一生在身后只剩下寥寥数语,不喜那著书的史官盖棺论定的语气。你说长久的缄默和盛大的缅怀都有意义,只是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无端的叫你心寒。我那时虽然说你不读书还这么多借口,心里却是认同的。你又说,别人怎么讲你你不在乎,只要我不说……” 

“小殊啊…”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名字竟成了宫里的禁忌,我本想着,这样也好,后来回首一看,别人又如何懂你,不过是顾念着我的情绪罢了。想来…你也不会欢喜。你走了,你的故事就结束了——再也没人能续上了——可是盖棺论定,也许有人一句话就能说完,也许有人一辈子也说不完。你又怎么能怪有些人轻描淡写呢…” 

“我现在思量着,你说得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不该吓着别人提都不敢提你。宫外面你是红人,有些话你虽可能不大爱听,但也且宽恕他们;至于宫里,我回去会慢慢整改……你的英雄往事,合该朝野皆知,合该万古流传,合该被编成童谣传唱…你不该只有我一个人念着…我也不该任由宫人把你变成了文字狱……瞧着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我也心累。”他轻轻笑了一声。 

“我又思量着,你还是说的很对。尽管终究我是深深地念着你,有些场面话,却也不得不说给听者去。前些日子在早朝和蔡荃争了一场,才慢慢发觉,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总是这样避讳着你。不能把软肋暴露得这般明显……你说是吧?……何况,别别扭扭的,哪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萧景琰又笑了一下。 

“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 

“演给别人看的戏,诛的不过是我的心。” 




7. 

蔡荃是第二天早朝前被叫到承乾宫单独召见的。他出发前省起那夜他与沈追聊了很久,最后一起对着酒盏沉默。 

他想,他终于知晓了那一份君臣不可说的意义了。 

进宫那时天才蒙蒙亮,宫道里幽幽的亮着几盏油灯,照明那几尺的石砖土墙。与他同行的是一行御膳房的黄门和宫娥,一手提灯一手或抱或抬着即将送往各宫的早膳,急匆匆的衣摆就急匆匆地路过明明灭灭的灯火,黑黢黢的影子投在昏黄老旧的墙上。 

他远远看承乾宫里也只有星星的烛光,窗棂上映着只束了玉冠的帝王的侧影,板正地端坐在书案后的榻上----没有低头看奏折。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这帝王如斯枯坐着就是单单为了等他,似乎那杀伐果断的帝王为着即将与他进行的对话,筹谋了许久,又下了天大的决心。于是他加快了脚步,然后在宫殿门口停下,抖了抖沾了一身的露水。他抬头看见月亮还挂在天上,但已经不很亮了,星星则完全湮没在愈发明朗的天色里。三五只早起的雀高高飞起,扑棱地穿过月亮。他收回目光,走进去请安。 

萧景琰的声音像从邈远的仙境传来,“蔡卿。” 

青色幔帐后响起细微的两声沙沙。 

今日负责起居注的不知是哪位公公。蔡荃发觉自己又走神了。 

“臣在。” 

又有细微的书写声。 

萧景琰也向起居注那处的幔帐轻轻扫了一眼,然后微微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朕思来想去,是得多说几句,给你们…一个交代……” 

萧景琰的头垂得很低,像是被衮冕类的重物压得抬不起来似的。满室幽微的烛火把氛围渲染得暧昧。萧景琰的眼睛就在这昏黄的气味里渐渐清亮了起来。 

“林家虽无不世之功,但朕感其忠勇无量,蒙冤覆灭,又兼独子早殇,后继无人。” 

蔡荃讶异地抬头,却看见萧景琰嘴角清浅和煦的笑,竟像是他做帝王之前那两年里,与自己偶尔把盏夜谈露出的神色。 

“故,朕执意追赠林氏高位。” 

“卿若有异议,亦可再议,尽管,畅言。” 

帝王笑出了声。很温柔地,不知冲着什么,就那样轻轻笑起来。 

“呵。没什么不可说的。” 

轻描淡写,字字诛心。也没什么的。 









我的标志或许就是碎碎念…

1.不知道写明白没,特别欢迎讨论

2.我第一次写靖苏,第一次参加活动,压力真的好大。

3.我本来琅琊榜坑底躺平,现在保送假期浪的太厉害,爬太多墙了,琅琊榜爱意下降…为了找回爱意,发现灵感,我十五天来天天看琅琊榜和B站视频,还去看各种小说想找回写作感觉……只是越来越乱…

4.写了三天。前两天凌晨动笔,憋出了最初的几百字。3.20奋发崛起,从睁眼开始肝,半天肝出5000字……怪不容易( ´・・)ノ(._.`)

5.由于灵感真的很微弱,所以写的时候一直在摇摆。我是从(7.)开始写的,而且最开始只想写三段……而且其实我最初的设定是“绝后”梗,逼景琰说出绝后这俩字,后来想了好多好多,觉得不合适,又改了……

6.阿水给我提出了宝贵的意见,但我太懒了,改了几个标点就放弃了………那就,下回注意……?

7.定稿后我想起来不可说好像是花千骨主题曲~“不是不可说,是我不能说”“不是不可说,是我不敢说”

8.

我都这么用心了

你不从头再看看

再品品吗

品品吗

品吗

9.都看到这里了留个红心蓝手再走

10.不凑够10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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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云驯海 末路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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